第2章
了就让人头疼」时,立刻就有人冲过来让我脱衣服。
我捂住身上的桃红色茜纱襕衫:「不行,这是父亲从边境带给我的……」
沈兰眉鄙夷一笑:「果然,武夫的审美粗鄙至极,依我看这种俗烂颜色只配拿去擦地。」
我愤怒不已:「你凭什么侮辱我的父亲?没有他保家卫国,你能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话吗?」
沈兰眉竟然顿时两眼盈泪,楚楚可怜地倒入孙乾钧怀中:「殿下,你听到了吗?她骂我,我……我心口痛。」
她捂住胸口做西子捧心状,孙乾钧紧紧抱住她,喊完太医后眼神凌厉地转向我。
「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把李邦姮身上的恶俗衣裳剥下来,拿去擦东宫地砖。」
执金吾围上来,我奋力抵抗,跟他们过了十多回合,可我手无寸铁,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。
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,父亲送给我的襕衫被撕成碎片,被踩在脚底,被染上污泥……
这就是重文轻武的表现,南国只爱才子,鄙视武人。
我父亲即使忠君报国,死后仍然得不到尊重。
长此以往南国的兵力越发贫弱,而北方燕国兵强马壮。
为了谋求和平,南国割地赔款、送女子和亲。
多么可笑,我的父亲为了保卫南国跟燕国战斗十年,他死后南国让我去燕国和亲,还说是燕国皇帝指名让我去。
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燕国皇帝为什么选我——他想虐待我,羞辱我,因为我父亲是曾让他头疼的劲敌。
我的未来残酷而无望,此刻被执金吾们压在泥泞里挣扎不得。
而另一边沈兰眉跟随孙乾钧坐在洁净的茶桌边,品茗赏花,吟诵诗词。
「……孤永远记得去年中秋宴上,兰眉作的那首《惜痕》:墨色将凝复又停,灯前素纸透寒青,当年一瓣心香在,不敢重描旧画屏。
正是那首诗,以及那写诗的簪花小楷,让孤彻底……心悦于兰眉。」
我震惊不已。
因为《惜痕》明明是我的作品。
去年中秋宴我也参加了。
宴上大家玩飞花令,当时周围文官家的小姐们笑我打字不识一箩筐,也配作诗?
我不理会她们,低头用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写下《惜痕》。
交稿时